【上海检察】合规先行源头活,一池春水满堂花 2023.1.18

合规先行源头活,一池春水满堂花

上海检察 2023-01-18 11:02 发表于上海 来源 | 静安检察

市场经济就是法治经济。市场主体越多元、竞争态势越复杂,对企业规范性的要求就越高。涉案企业合规改革试点,是检察机关全面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坚持依法能动履职,有力推动企业依法守规经营,更好服务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一项重要制度创新。

2021年4月,静安区检察院成为企业合规改革第二批试点单位并迅速组建企业合规办案团队。一路探索、一路实践,构建起了检察主导、多方参与、协调联动的工作格局,共妥善办理合规案件9件,涉及金融、制药、软件、广告等行业。合规改革呵护企业、护航发展、弘扬法治的作用得到有效体现。2022年2月,静安区检察院被确定为首批上海市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共同体联系点。

企业合规 勇做“先行者”打造静安合规样本

2021年6月,在认真总结梳理各方探索经验的基础上,静安区检察院起草制定《关于开展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方案》。7月,在区委区府主要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根据最高检相关部署要求,静安区检察院会同工商联、司法局、国资委、发改委、财政局等10家单位组成全市首家第三方机制管委会,履行对第三方组织的监管职责,并制定《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管理委员会工作规程》等文件,明确案件范围、合规标准、监管模式,深化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共同推进企业合规守法经营。

帮助涉案企业“走上正轨”,不仅需要专业人员进行客观中立的监督评估,还需要业内权威、专家学者给涉案企业“把脉问诊”,开具“合规药方”。为此,管委会在全市率先建立第三方机制专业人员名录库,细分成员单位专业监管人员、社会组织专业人员和专家学者三种类别,首批选任25名行政机关业务骨干、高校教师、税务师、律师等纳入名录库,并针对不同类型案件,选定专业人员组成第三方组织,对涉案企业进行合规考察并提出意见。

2017年11月至2019年6月,A物业公司因缺少增值税进项发票,经公司负责人郑某决定,在没有真实货物交易的情况下,以支付开票费的方式收受多家公司虚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用于认证抵扣。2021年6月,公安机关以A物业公司和郑某涉嫌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移送静安区检察院审查起诉。A物业公司和郑某在认罪认罚的同时,向检察院申请企业合规。

2021年10月,静安区检察院商请静安区第三方机制管委会对A物业公司启动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开展企业合规监督考察。考虑到该公司规模小、公司组织架构简单,合规建设能力弱等因素,静安区检察院与第三方组织多次商讨,指导公司制订合规计划,量身定制了两个阶段的财务税收专项整改方案。

A物业公司根据第三方组织提供的合规整改建议,修改制定了财务管理、安全管理等内部制度,出具了合规整改报告书。在检察院和第三方组织的指导下,公司开展了一系列整改措施:明确公司人员职责分工,聘任合规专员,规范发票管理,成功实现合规经营。

企业合规 合规“定制化”激发企业创新动力

“拥有自主知识产权38个,1995年成立以来,长期从事某行业信息化服务,屡获全国、上海设计开发类奖项。”承办检察官对涉案B企业惋惜不已,“企业创新动力很足,企业效益也很好,但因为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用于认证抵扣,涉嫌犯罪。”案发后,公司负责人主动到公安机关自首,供述了犯罪事实,并退缴应纳税款。了解到涉案企业合规的相关规定后,2022年3月,公司正式向静安区检察院提交开展企业合规的申请,力求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诉了之会使企业背负刑事处罚记录,在日后的生产经营过程中将面临更多障碍,企业经营也可能陷入窘境。为了尽可能让涉案企业“活下来”,对涉案企业开展合规考察,检察机关决定对案件进行分案处理。综合考虑犯罪事实和犯罪嫌疑人到案后表现,决定对企业负责人依法提起公诉,并提出宽缓的量刑建议;与此同时,对涉案企业严格进行合规评估验收,确保企业“真整改”“真合规”,在此基础上,对该企业作出不起诉决定。

“检察官具有专业法律知识,创新型企业有技术力量,在企业合规中,碰撞出了火花。”涉案B公司聘请的企业合规律师这样说,“在检察官的专业指导下,公司在原有办公自动化系统中,额外开发了监控系统对企业合规进行辅助,很规范、有效果。”B公司建立了时序数据库,配套监控系统运行,合同订立、发票开具、货物进/出仓等业务环节均纳入了重点监控范围,全程可视、可追溯,不仅解决了业务缺乏监管的问题,也为企业合规经营构建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向。

根据涉案企业性质、规模、合规需求等实际情况,静安区检察院注重“个性化”“针对性”合规。对组织架构健全的企业,检察机关会同第三方组织根据企业不同性质和经营门类,帮助建立具有行业特色的合规方案和内控管理架构;对问题轻微的“夫妻店”“网红店”等小微企业,静安区检察院及时制发合规检察建议,并会同第三方组织共同跟进,探索远程连线“云上监督”,确保合规效果不打折扣。

近年来,“直播带货”等新生业态兴盛,不少小微企业依托“网红”而生,但是经营者只懂“流量”,不懂“法律”,企业滋生了犯罪。2018年12月至2020年6月,C文化传播公司因原有客户削减广告预算,业务量下降,公司打造某服装领域“网红”吸引广告客源,进行自救。在此期间,公司为了“节约”开支,由总经理杨某决定,以支付开票费的方式收受2家公司虚开的增值税发票用于抵扣,涉嫌犯罪。经对企业现场走访后,检察机关以“合规检察建议”的形式帮助这家敢于创新的小微企业“重回正轨”。

2022年9月,针对C公司治理结构单一、未建立独立专业的财务管理体系、管理人员法治意识薄弱等漏洞,提出构建企业风险控制机制、严格落实企业财务管理制度、提高管理人员法治意识等企业合规检察建议。随后,检察官一直跟踪公司的整改情况,帮助C公司健全制度、完善管理,有效防范违规抵扣应税收入、支付外聘劳务报酬不按规定代缴个人所得税等违法犯罪行为。

完成“合规”整改后,“网红引流”+“带货变现”的经营模式使得“轻装上阵”的C公司在合规有序经营中蒸蒸日上,旗下短视频账号粉丝数量突破百万。

此外,静安区检察院还先后与广州市番禺区检察院、福州市鼓楼区检察院协作对涉案企业开展合规工作,通过线上线下两地联动开展合规考察,如在番禺区第三方机制管委会、番禺区检察院、第三方组织共同赴涉案企业现场评估指导的同时,由静安区检察院检察人员以线上参会的形式开展监督指导,切实提升合规效率,实现“1+1>2”。

企业合规 效果“最大化” 推动行业源头治理

“案结更要事了。我们积极做好企业合规整改‘后半篇文章’,推动行业治理。”企业合规团队负责人刘伯嵩介绍。

2020年起,静安区检察院陆续办理保险“黑产团伙”系列案46件97人,涉案金额累计达800余万元,这些案件不仅造成保险公司巨额财产、投保人正当权益受损,甚至让保险公司商誉减值,保险行业营商环境受到严重影响。

S公司的保险代理人总人数、寿险业务量均位列上海保险行业前茅。此次系列案件涉案人员多,暴露出企业管理漏洞和风险隐患,涉及职务侵占犯罪,还存在公民个人信息被非法泄露和利用的现象,需要引起重视。

为此,静安区检察院探索“检察建议+监督指导”合规方案,办案团队主动走访S公司开展座谈,紧盯行业“潜规则”、监管“盲区”及风险隐患,对案件办理中发现的管理漏洞、制度缺陷,向S公司及上海保险同业公会提出针对性检察建议,督促及时堵漏建制,同时商请第三方机制管委会启动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

静安区检察院会同第三方组织对涉案保险公司深入调研后,构建“定制化+全流程”合规考察机制,指导企业确立了内部反腐败合规、数据合规两个主要项目,采取现场督查、飞行检查、线上巡查等形式对合规计划落实执行情况开展立体考察,指出整改不到位、有偏差等问题。

“这无异于一场自我革命,帮助我们清除了虚拟人力,降低了运营成本,让企业发展更为健康有序。”2021年12月10日,在涉案企业合规结果反馈座谈会上,S公司代表这样说道。同日,该保险公司通过合规考察。

同时,静安区检察院以“个案办理-企业合规-行业治理”为主线,构建“点-线-面”治理模式,在办理“保险黑产”系列案件时,详细归纳常见类型、犯罪手法以及涉嫌不同罪名的办案指引及证据标准,协助保险行业制定保险行业合规指南,力争扩大合规治理效果,“多管齐下”健全行业风险防范治理机制,逐步建立由司法机关推动,行业及社会各方积极参与的系统化治理体系。“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给别人上保险,今天你们给我们上了一道保险!”上海市保险同业公会相关负责人向静安区检察院送锦旗时这样说。

企业合规 法治“补给站” 增强企业合规自觉

“每次企业合规,都是一次生动法治教育”,从办理一起案件、帮助堵漏建制,到带动一批企业、引导合规经营,再到规范一个行业,静安区检察院发挥专业优势,持续为不同行业的企业提供更加优质的法治“补给”,激发企业合规内生动力,实现从“一企”合规到“一起”合规,打造更加优质的法治化营商环境。

针对涉案企业合规宣讲的实际需要,静安区检察院成立了企业合规讲师团,检察干警“订单式”备课,走进涉案企业,点对点帮助解决实际问题,让按下“暂停键”的企业“加速返场”。在保险黑产案件办理过程中,检察官会同监管部门、行业协会、涉案企业,以“云连线”网络直播的方式突破地域限制,开展线上线下系列普法讲座,对长三角地区5万余名保险从业人员进行警示教育培训,同时结合案例写好检察故事、画好普法漫画,扩大行业治理宣传的覆盖面与影响力。此外,讲师团还多次应邀为国有企业、合资企业、民营企业、小微企业送去法治课,实现企业合规“进楼宇”“入园区”,打通企业合规的“最后一公里”。

近年来,静安区检察院针对涉企高发犯罪,发布《涉企职务犯罪刑事检察工作白皮书》,精准提供合规指引,提升企业法律风险防范能力,就“企业侵犯公民个人信息行为的司法判断与合规工作”“惩防保险黑产”等专题组织召开专题研讨会,邀请学界专家、企业界人员参与讨论。

根据区域经济发展需求,静安区检察院发挥首批上海市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共同体联系点作用,制定并落实《关于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服务“国际静安、卓越城区”建设的行动方案》《推进安商惠企助力复工复产十二条司法措施》,与区工商联建立常态化联络机制,设立区民营企业家法律工作站,在市北高新技术园区设立检察法律服务站,提供法律咨询、线索受理、法治宣传等服务,帮助企业开展法治“体检”,排查经营风险,促进企业合规经营,相关做法入选全国100对工商联与检察机关沟通联系机制典型事例。

合规先行源头活,一池春水满堂花。静安区检察院将坚持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引,始终保持依法办案、能动履职、敢冲敢闯的奋斗姿态,推动企业合规改革试点迅速落地见效,以检察工作高质量发展服务保障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以更高水平法治建设服务保障中国式现代化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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